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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拂收徒
相傳野拂是明末李自成義軍的部將,后因兵敗退踞澧州(今澧縣),與奉天玉和尚(相傳為李自成)隱居在石門夾山寺,繼續(xù)領導聯(lián)明抗清斗爭。順治年間,奉天玉和尚圓寂(和尚去世),野拂便獨自一人上了永定天門山當了天門山寺的長老。
一天,野拂正在庭院里教幾個小和尚習武,忽聽外面人聲嚷嚷。守門和尚報告道:“外面有七八個香客吵著要見長老!”野拂把拳一收,道:“請進!”
殿門一開,眾香客一擁而進,團團圍住野拂。野拂一看,只見他們一個個黑眉惡眼,五大三粗,一看就是不正經(jīng)貨。只聽一個為頭的講:“你就是野拂長老?”野拂雙手合十,回道:“貧僧便是。”“老子爬餓噠,快給我們辦飯吃!”野拂講:“諸位遠道而來,一路辛苦,只是敝寺向來窮陋,無有米食,還望包涵。”那為頭的一聽,“唰”的從裹腿中拔出匕首,其余幾個也一齊拔出匕首,氣勢洶洶地逼著野拂。野拂陪笑道:“有話好說,我給你們辦飯就是!”說罷,提出一籮筐谷子,往巖碓碼里一倒,右手五指并攏,“嚓!嚓!嚓!”就往里面舂。這樣一上一下,只幾手功夫,一碓碼谷子舂成了白米。野拂搬起碓碼把米倒進籮筐。又“蹭蹭蹭”幾步走到柴屋里,抱出一根飯缽粗的樹棒,往膝蓋上一扳,柴棒“噼啪”一聲,斷為兩截。然后,又揚起右掌,“啪啪”兩下,柴棒劈成幾塊!恰巧這時三只老鷹在半空中飛,野拂一手奪過三把匕首,“唰!唰!唰!”三把匕首向半空中飛去,不偏不倚,不前不后,三把匕首各中三只老鷹的咽喉。三只老鷹“歐”地一聲,飄飄悠悠,一齊栽到庭院里。野拂說:“客人,出家人不興吃葷,還得勞駕你們自己動手。請——!”眾香客見野拂這幾手功夫,早已嚇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腿像篩糠一樣,哪個還敢作聲?野拂冷笑著,一步一步走到為頭的香客面前,一個冷不防,“嚓”的一聲,撕開對方衣服,胸前立即露出一個“清”字來。眾“香客”甩下匕首,“卟通卟通”跪在野拂面前,口喊道:“師傅饒命,師傅饒命啦!”
原來,野拂在夾山寺失蹤之后,清廷即旨令澧州府派暗探緝捕。最后打聽到他上了天門山,已削發(fā)為僧,于是,他們化裝成“香客”闖上了天門山。
據(jù)說,這幾個清兵因感激野拂不殺之恩,仰慕他的武藝,都升他為師,遁入空門,野拂也樂意收留他們作了徒弟。
(西方朔搜集)
【附】野拂墓碑文
關于野拂遁跡天門山,《永定縣鄉(xiāng)土志》有載:“明季有野拂自夾山寺飛錫此山(指天門山)。拂為闖賊余黨,事故,削發(fā)為僧,竟逃天誅。”奉天玉,相傳為李自成的隱名。因李闖王曾稱“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”,故削發(fā)后仍號“奉天玉”以自勵。相傳,野拂逝世后,其尸體一夜間不翼而飛,清廷四方查訪不著。至到咸豐年間,有地方名儒龍崗先生按前人秘囑為野佛修墓,并作碑文,野拂失蹤之謎才得以大白于天下。原來野拂逝世之前,早料到清廷必掘墓毀尸,于是秘囑將其尸首運往慈利縣高峰鄉(xiāng)人跡罕至的山上安葬,待天下太平后再立碑修墓。該碑文發(fā)現(xiàn)于上世紀八十年代初,是野拂在澧水流域活動的唯一史證。碑文全文如下:
老禪師,武夫也。生于明,終于清。壯志軒昂,豐姿凜然。抱經(jīng)天緯地之
才,久恨權閹;乘搗海翻江之勢,敢逐寇林。枕戈待旦,方期恢復中華;拔劍登
壇,定欲掃平寰宇。戰(zhàn)吳王于桂州,追李闖于澧水。無如戎馬屢乘,莫展風云
之路;是以逐鹿不事,競甘泉石之棲。爰乃來零陽,履響洞,于茅為庵,架木為
剎。基地初創(chuàng),田園漸墾。心之明也在于斯之,性之見也在于斯。而曠野于以
拂焉矣,而天真于以修焉矣。序。
咸豐十一年辛酉十二月二十一日龍崗撰